叛逆小兔

一個三開頭的大人,還不願放棄作夢這擋事:http://hangyakuusaki93.pixnet.net/blog。粉絲團: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%E5%8F%9B%E9%80%86%E5%B0%8F%E5%85%94-1532001326921740/。鏡文學ID:叛逆小兔 https://www.mirrorfiction.com/zh-Han

[虎渡] 續 魔神英雄傳 現生界篇第二章

*長篇清水文 原著向*
*會在LOFTER、神龍鬥士之家、巴哈小屋及我自己的部落格上連載*



現生界篇
第二章

 
 
 

  「戰部,導師找你。」

  「導師?」

  「對呀,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?他好像很生氣耶。」

  「少亂說了,我才沒有呢。」

  在同學的喧鬧聲中,渡走向導師辨公室。他從以前就不太喜歡眾師群聚的嚴肅地方,那讓他覺得混身不自在,像在沾板上的魚一樣,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。

  抵達辨公室門口,渡喊著報告,接著走到導師的坐位上。

  「老師,您找我?」

  「戰部,這是怎麼回事?」導師拿出一張白色問卷,那正是早上和由美說的未來志向調查表。「家長簽名欄的地方完全空白,你以為老師會粗心到直接受理這種問卷嗎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而且你在上頭只寫了就業,連要做哪種工作都沒有說清楚,你真的明白老師做這種問卷調查的用意嗎?」

  渡緩緩開口,「……我會選擇就業,但目前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工作。」

  「為什麼這麼急著就業?就我所知你的體育和繪畫都不錯啊,成績雖然不算太好,但也不是完全考不上大學,為什麼不努力一下?有沒有大學學歷對未來的影響是你現在完全想不到的,而且你不是練過劍道嗎?一年級的時候還進入過總決賽,為什麼現在不再練了?明明有能力,為什麼要放棄?」

  渡抿著嘴,無法回答這一連串的問題。

 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,導師也放軟了姿態。

  「戰部,我知道你的父親出車禍,母親一直待在醫院照顧他,家裡的變故讓你不想多讓母親操心,但這是悠關自己將來的人生大事,父母一定比你本人還來得重視,人生只有一次,老師不想你將來後悔,」將志願表遞給渡,「下個禮拜前,找時間跟母親好好討論吧,如果還是沒下文,我就直接聯絡你的母親了。」

  渡接過志願表,退出辨公室。他沒有回教室,下一堂課早已公佈改為自習課,他趁四下無人時偷偷往頂樓走去。

  頂樓的大門深鎖,聽說是頂樓的鐵絲網長年失修有地方不穩固,為了學生安全而上鎖的,但所有的學生都知道如何打開大門而不被發現,渡也不例外。

  頂樓的風咻咻吹著,渡深深吸口氣,接著坐在牆邊,拿起掛在脖子上的輪紅發呆。

  每當心煩的時候,他偶爾會來這邊吹風散心,希望大風能把他內心的陰霾吹散,但是效果有限。

  他提不起勁,對這個世界,對現在所發生的一切,都感覺格格不入,明明這裡是他出生成長的地方,為什麼總覺得空虛、寂寞?

  無法前往創界山的遺憾,無法跟虎王相見的覺悟,早就讓他下定決心,認分做好一般人類的角色,在這裡不斷掙扎地活下去。他的冒險旅程早就結束了,但不時浮現在腦海中如曇花一現般的記憶,卻像囹圄般囚禁著他,無法融進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,卻又必須苟活,讓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活在哪裡,會不會有一天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其實只是一個名為戰部渡的軀殼,由別人來操弄他的人生,並創造那些看似美好卻虛假的回憶?

  「虎王……好想見你啊……」

  只要見你一面,這些不安與寂寞馬上就能煙消雲散,我又可以繼續努力做好戰部渡這個角色……

  握起輪紅,渡閉上眼睛,放任自己一頭栽進回憶的漩渦之中,即使那些回憶早已淡薄。

  遠處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干擾了渡,他睜開眼睛,皺著眉看向頂樓門口的方向。

  幾名學生有男有女,圍著一位看起來很緊張、身材略顯瘦小的男學生,把他半推半擠的帶到頂樓。

  是荒井義男,以及他的跟班,學校裡出了名的不良學生,渡印象中好像跟他同年級。

  「嘿,做個朋友而已,你幹麻哭呢?」荒井拍打著他的臉,壯碩的身材讓那名男學生看起來更加瘦小。

  「哈哈!愛哭鬼愛哭鬼!都高中了還這麼愛哭。」染著金髮的女學生大聲叫喝著。

  「他一定是因為太想跟我們交朋友,感動得落淚了啦。」留著龐克頭的男學生在一旁搭腔。

  「既然這麼感動,為了記念我們的友情,快點把錢拿出來啊。」綁著二捆辮子、嚼著口香糖的紅髮女學生,上前抓住那位學生的領口。

  「拜……拜託放過我吧……我真的沒……沒有錢了……」

  「沒錢?怎麼會?沒錢怎麼買得起這種項鍊。」荒井拉起他脖子上的銀色項鍊,「這一看就知道不便宜,講沒錢是要騙誰啊?」

  其他人哄堂大笑,不停用手輪流推擠他。

  他顫抖著手抓著項鍊,「那……那不是買的……是……家人的遺物……」

  「遺物?那一定很值錢,好,就用這條項鍊抵押你欠的錢吧。」荒井甩開男學生的手,一把扯下他的項鍊。

  「不行!這是很重要的東西,拜託還給我……」他伸手想拿回來,但荒井把項鍊從他頭頂丟向染著金髮的女學生,男學生轉身過去想攔截,項鍊又被丟到另一個人手中,像玩傳球遊戲一樣,項鍊在那群人之間傳來傳去,把他搞得頭昏眼花。被奪取重要之物的焦躁與不安,讓男學生更加緊張,臉部整個扭曲,淚如雨下。

  「想拿回去就交錢啊,沒錢就拿這條項鍊來抵,哈哈哈哈。」

  「求求你們,還給我……」

  此時,龐克頭突然向前倒地,丟向他的項鍊順勢傳到渡的手中。

  此起彼落的笑聲乍然而止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渡的身上。

  「住手,他不是說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嗎?」

  「你小子誰啊?想死嗎?」被踢倒的龐克頭猛然跳起,伸手抓住渡的領口,但在被抓住之前,渡流利的往旁邊一閃,少了著力點,龐克頭往前一歪,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

  「哇!池田,你沒事吧?」

  金髮女學生正要過去扶他,但池田更快,再次爬起來往渡的方向撲過去。

  「沙耶滾開!」

  他大吼著,舉起拳頭朝渡的臉一揮,渡不慌不忙的閃過一個個朝他攻擊的拳頭,順勢退到牆邊拿起落在地上的木條,觀察對方揮拳的破綻,藉機進攻打中了他的頭部。

  池田哀號一聲,倒在地上,一動也不動。

  「喂,你該不會打死他了吧?」早川沙耶顫抖著,向後退到荒井的身旁。

  荒井看向倒地的池田。頭部的疼痛讓他整個臉扭曲在一塊,暈眩暫時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,只能難看的趴在地上。

  「你也太囂張了吧!」紅髮女學生作勢要衝向前,荒井出聲制止了她。

  「早苗,退下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荒井瞪著她,她禁聲,不敢再多說一句,默默退到早川旁邊。

  「剛才那一下挺有架勢的嘛……是劍道對吧?」

  渡不作聲,更加握緊手上的木條。

  荒井瞪大雙眼,像看著獵物般直盯著渡,「一年級的時候,我聽說有個劍道很厲害傢伙,首次讓學校闖進決賽,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次比賽後他就退出了社團,本校的劍道社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……傳聞中的那個人就是你吧?」

  「……不要再這樣了,為什麼要做這種欺負弱小的行為?」

  荒井冷哼一聲,渡的疑問就像路邊不起眼卻拼命生長的野草一樣令人可笑。

  「你一定沒有嘗過凌駕在別人之上的快感吧。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

  「你明白什麼叫命運嗎?有些人一出生便註定與眾不同,享受不同於一般人的待遇,越有能力的人受到的待遇越好,也因為如此,這種事才會每天都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上演,為了體驗那種刺激獨特的成就感。」

  「胡說八道,有能力的人才應該體憫人心,保護弱勢,給予幫助,而不是做這種欺壓弱小的行為。」

  「幫助他們?」荒井仰天大笑,「你頭腦壞了嗎?幫助那些廢物對自己有什麼好處?這麼做又有誰出面幫你了?」

  渡的腦海突然閃過環繞美麗彩虹的七層山脈。荒井沒有漏看他這一瞬間僵硬的表情。

  「哼,難道被我說中了?」

  「……每個人可以付出的能力有限,正因為如此,團體中才需要互助合作,截長補短。」

  「我說你啊,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救世主,可以改變這種現象吧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人都是自私的生物,尤其當你知道自己比別人更有價值的時候,那種高人一等的感受非常令我愉悅,所以我喜歡欺負人,你不也是嗎?當你拿著竹劍步步逼進對手的時候,一定也很享受那種駕馭對方的感覺吧。」

  「並不會,我沒有那種低級的嗜好。」

  「哼,口是心非的傢伙。」荒井面露寒光,一步步逼進渡。渡握緊木條,目不轉睛盯著他。

  以突然喧囂而過的大風為信號,荒井舉拳朝渡撲過去,速度之快,完全不因魁武的身材而遲疑半分。渡用木條撥開他的拳頭,驚險閃過,荒井急轉彎,像彈簧一樣,藉著重力加速度再次朝渡衝過來。

  荒井不間斷的進攻,渡屏住氣,不斷閃躲他揮過來的拳頭。

  「怎麼樣啊?難道你就只會一直躲而已嗎?」

  荒井的高大身軀讓渡倍感壓迫,他找不到時機向他進攻,只能一昧閃躲。

  「呵呵呵……就是這種逼迫弱者的快感,總是讓我慾罷不能,你就乖乖被我擊倒,成為我的手下敗將吧,戰部渡!」

  突然而至的寒氣刺入骨髓,讓渡不寒而慄。

  察覺到渡的失常,荒井沒有放過這個機會,大舉進攻將他逼向死角。

  當渡發現自己毫無退路的時候,荒井正整頓架勢,將所有力量集中在拳頭,朝渡的臉打過去。

  渡緊急蹲下,荒井的拳打在鐵絲網上,釘著鐵絲網框架的螺絲鬆動搖晃,鐵絲網凹陷變形,可見拳頭力道之大。渡集氣,從荒井身前跳起朝他的喉頭刺去,瞬間的爆發力讓荒井臉色驟變,驚恐的看著越來越逼近的木條。

  但預想的疼痛沒有降臨。渡停下攻擊,木條不偏不倚的抵在荒井的喉頭上。

  「……你是瞧不起人嗎……混帳……」

  汗水延著荒井的鬢角流下,被抵著的喉頭傳來的壓迫感,使荒井連吞口口水都辨不到。

 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,沒有人敢開口打破這股寧靜。

  不知道過了多久,渡用木條輕輕朝荒井的喉頭一頂,把他推離開自己的身邊。荒井吃痛的向後退,木條遠離後,他才終於能移動僵硬的身體,與渡保持距離。

  渡還是維持警戒姿勢,不敢有所大意。荒井的氣勢完全被渡的攻勢擊垮,他無非是不甘心的,如果眼神能夠殺人,渡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了。

  「……哼,我們走。」

  荒井氣忿轉身,早川和早苗慌張的撐起還倒地不起的池田,跟在荒井身後。看著他們走遠,渡才解除警戒,大大的吐了一口氣。

  渡轉頭看向那名學生,他仍然緊張得抖個不停。

  「已經沒事了,你是一年級的學生嗎?我叫戰部渡,你呢?叫什麼名字?」

  「小島……」他溫吐的小聲說著。

  渡笑著將項鍊遞給他,「怕被搶走的話,還是放在家裡比較安全吧?不過下次再遇到他們,一定要報告老師。」

  小島看著渡手中的項鍊,二話不說拿了項鍊轉頭拔腿就跑。

  「誒!小島!等等……」

  對方一溜煙便不見人影,渡抓抓頭,無奈的將木條丟回地面。

  他應該被嚇到了吧?這也是沒辨法的事……

  渡伸手擦去涔涔流下的冷汗,剛才那一瞬間從荒井身上感受到的、如觸電般直達腦門的陰森,渡有印象。跟當時在星界山冒險時,闇之箭射中錫巴師父後,纏繞在他身上的氣息很像。

  那種絲麻入骨的寒氣,像萬年不見陽光的陰冷墓穴,光是靠近都使人發顫。

  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呢?難道魔界又想做什麼事了嗎?但是荒井也不像被操縱的樣子……

  不安與煩惱灌滿渡的腦袋,他無力的垂下手,思考自己現在能做什麼。

  ……他什麼都做不了。

  不要說創界山了,他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。

  親眼看見父親在馬路上被高速疾馳的汽車撞飛好幾公尺遠,被說會當場死亡都不令人意外,到現在還活著跟本是個奇蹟。

  無力感再次襲向他,他無力反抗,像在海上載浮載沈的殘破木板,最終不抵洶湧的浪朝,絕望地沒入海中。

 
 


评论
热度(31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 叛逆小兔 | Powered by LOFTER